徐汇区院全市首创医疗生活备用金提存机制 解决精神障碍患者监护人失位难题

为落实人民至上的工作理念，守护弱势群体合法权益，2023年6月30日，徐汇区人民检察院联合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徐汇区民政局、徐汇区司法局、徐汇区卫健委、徐汇区残联、徐汇公证处、街道、居民委员会等单位，就关于办理的一起支持起诉案相关财产权益保障问题，联合制定、签署了工作方案，并全市首创精神障碍患者医疗生活备用金提存机制。市人大代表王承、市检察院第六检察部三级高级检察官江禾出席会议。

检察机关为何要支持起诉？这个机制又有什么内容？这一切要从一位罹患精神疾病的老人说起......

失位七年的监护人

年近七旬的上海市徐汇区居民杨某甲，自1996年11月12日起，因罹患精神分裂症一直在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住院治疗，至今已有27年。住院期间，其身份证、社保卡，以及每月能够固定领取退休金、残疾人补贴的多张银行卡，均由平时居住在外地的监护人、弟弟杨某乙实际掌控。

2015年7月，杨某甲突发疾病，出现高热、呕吐症状，精卫中心医护人员紧急致电杨某乙，让他来探望哥哥，但均遭到拒绝，不仅如此，杨某乙还拒绝用其代为保管的社保卡、退休金等杨某甲的财产，继续缴纳相关治疗费用，并在之后长达7年的时间内，拒绝履行监护人的一切责任。2021年，精卫中心工作人员还曾专门至外省市找到杨某乙当面谈话，希望其能够履行监护人义务，但也没有任何结果。本来，杨某甲的退休工资和相关社保，是能够覆盖其治疗费用的，但监护人就是拿着病患的多张银行卡拒不支付医疗费，导致杨某甲明明有钱看病，却只能一直拖欠大额医疗及护理费。

精卫中心工作人员介绍，医疗费可以先行垫付，但更重要的是，随着病患年龄的增长，病患遭遇重大、突发疾病的可能性日渐增大，遇有情况时，会涉及转院、急救、后续治疗等医疗流程，但这些都是需要监护人同意的，如果哪个流程出现了卡顿，危及的可能就是病患的生命和健康。

唯一的监护人不作为，让无父无母也无配偶子嗣的杨某甲陷入了危困。

替杨某甲换一个监护人？在没有其他近亲属的情况下，又该找谁呢？杨某乙拒不交出证件、银行卡，又该怎么解决呢？处理这些问题对于医疗机构而言，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检察支持起诉解危困

收到线索后，徐汇区人民检察院第五检察部的承办检察官迅速核实了情况，也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帮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杨某甲找一个既符合法律规定，又愿意承担责任的新监护人。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三十一条、第三十六条的规定，在监护人怠于履行监护职责，导致被监护人处于危困状态的情况下，有关个人、组织可以向法院申请指定监护。”

经沟通，居委会表示愿意担任杨某甲监护人。

理清思路后，居委会在检察机关的支持下，向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2022年11月30日，经司法鉴定，杨某甲系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同年12月13日，居委会向徐汇区法院提起申请宣告杨某甲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的诉讼，徐汇区检察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十五条之规定，受理本案并于12月14日发出支持起诉书。同年12月21日，徐汇区法院作出一审民事判决，判决杨某甲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

2023年3月2日，居委会向徐汇区法院提起申请确定监护人的诉讼，徐汇区检察院于同月6日发出支持起诉书。同月20日，徐汇区法院作出一审民事判决，判决指定居委会为杨某甲的监护人。

“检察官，居委会今天给老杨办了上海市老年卡，残联还给他更换了新的残疾证，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管他了！”

全市首创机制 传递法律温情

要当好这样的监护人、守护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需要行之有效的机制来保障。

2023年6月30日，徐汇区检察院联合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徐汇公证处、居民委员会，专门就关于杨某甲支持起诉案相关财产权益保障问题，联合制定、签署了工作方案。居委会担任监护人之后，在司法机关帮助下，不仅找回了杨某甲的财产，还将杨某甲的大额资金安排由徐汇公证处提存保管。为了确保杨某甲的合法权益在今后都能够得到保障，全市首创精神障碍患者医疗生活备用金提存机制，确保杨某甲今后领到的每一笔退休金和补贴，都能够用在他自己身上。

同时，为守护更多像杨某甲一样处于危困的弱势群体，取得办理一案、治理一片的最佳办案效果，检察机关积极能动履职，与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徐汇区民政局、徐汇区司法局、徐汇区卫生健康委员会、徐汇区残疾人联合会共同签署了《关于共同保障精神障碍患者合法权益的工作机制》。

会上，与会人员就签署的工作机制与精神障碍患者权益保护进行交流发言。

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六检察部三级高级检察官江禾表示，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在弱有所扶上持续用力。徐汇区院通过对精神障碍患者这一特殊弱势群体案件的支持起诉，不仅办理了案件本身，也很好的化解了财产管理等诉后难点问题；不仅办好了个案，而且推广到全社会的治理，尤其医疗生活备用金提存的做法开创了先河，贡献了徐汇智慧，这是值得市院在全市进行推广的。以我关注促进你关注，不仅民事检察工作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局面，上海作为品质生活城市的目标也是未来可期的。

最后，上海市人大代表王承对本起支持起诉案例、会议签署的工作机制等方面进行点评：“通过本起案例，徐汇区人民检察院延伸检察职能，联合区相关职能部门搭建了工作机制的平台，共同保护精神障碍患者这一特殊弱势人群，生动体现了“人民至上、以人民为中心”与“先行先试、敢于创新”的办案理念。这次案例也为推广到其他特殊人群提供了很好的范本，如老龄化背景下的老年人权益保护等问题，都可以由相关机制进行延伸。同时，也为提升上海特大型城市的高效能治理和进一步保护弱势群体，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最后，我建议对于精神障碍患者权益受到侵害的情况采取一定措施，保障机制顺利运行。同时，在本机制后续的实施过程中，对于出现的新问题及时进行完善，形成效果更好的机制进行推广。”

对于代表提出的意见与建议，徐汇区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副检察长邱燕进行回应，表示徐汇区人民检察院将依法综合运用四大检察职能，做好机制的保障工作，并将在各方的努力和支持下，就保护弱势群体合法权益进行沟通协调，不断对机制进行修订与延伸，实现更优质、更全面的社会治理效果。